地铁,雨天,和你

是给老师 @時雨不沢 的末班车生贺!老师生日快乐!我永远喜欢鸟鸟老师.jpg

虽然wb发过一遍但是生成图片格式不太好看......干脆爬上来按原来排版再发一遍OTZ

下雨部分搭配another perspective更佳哦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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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会儿可能会下大雨,前辈要是出门的话别忘了带伞。”


“对了,记得收衣服。”


看到消息的时候,黑尾铁朗正在和社团的朋友与刚入社的后辈在KTV里玩牌。这一届新招进来的社员普遍不是开朗的性子,多亏了以好友木兔光太郎为首的前辈们的自来熟,大家之间的气氛终于由一开始的拘谨变成现在的火热,不少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嬉笑着。


黑尾咽下一口啤酒,在一片喧闹中望了一眼窗外。果不其然,即使有暮色的掩护,依然可以看到大片大片黑鸦鸦的云沉沉地积在天际,看样子是场大雨。


再次仰脖灌下一口冰凉的酒液,黑尾一只手快速地打着字,嘴角情不自禁擒了一丝笑意,“啊,铁朗哥哥忘带伞了(;д;)”


发出的消息迅速跳出了“已读”的字样,那边很快发来,“看来即使是大雨,也对前辈的脑子束手无策呢。”


“什么,你居然这么说尊敬的前辈?!”


“可以去掉尊敬这两个字哦wwwww”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拌着嘴。大概是酒喝得有点多,又大概是包厢里的灯光太迷离,黑尾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所以,月月要一直看好我有没有带伞噢。”


“什么啊,前辈是在撒娇吗,好恶心。”


“是啊,是月岛萤的男朋友在向他撒娇。”


“......”


那边发来一串省略号就再也没有发来消息了,任凭黑尾死死盯着屏幕也没有任何动静。牌桌上,熟识的社员正笑着叫他打牌,他忽地有些气闷,只是敷衍地示意了一下就起身离开了包厢,独自倚在门框上深深吐了一口气。


一旁的木兔见状,敏锐地发现他离开时情绪不太对劲,“啪”地一把自己手里的牌全部打了出去,留下桌上一片“什么木兔前辈又赢了”的哀叹,几步追了出去。


“你怎么了,今晚不是第一次迎新聚会吗?”木兔也顺势靠在黑尾旁边的墙上,看到他还一动不动地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再看到屏幕顶端的备注,了悟,“哦,想你的小男朋友了?”


他们俩身边共同的朋友——木兔光太郎和赤苇京治两人,都有所了解:在月岛考到东京的一所大学后,他和黑尾终于捅破暧昧的窗户纸,成为了一对异校情侣。


虽说是在一个城市,可由于两人在不同的大学,异校恋和异地恋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了。同一个学校的恋人,下雨了至少可以同撑一把伞;可他们俩只能待在教室或者撑着自己的伞,给对方发一条记得带伞别淋雨之类的消息,然后继续绞尽脑汁继续编论文或者赶往实验室。


不能在想念的时候见到最可爱的恋人,当然也不是没有不甘心过,也不是没有苦涩过,可是在雨天发送消息的一瞬间看到对方发来的相似的短信,依然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太快了。”


黑尾喃喃道,手里空荡荡的易拉罐已经倒不出一滴酒了,失去了自己职责的铝制品被捏成了瘪瘪一片的不规则金属。


“什么太快了?”木兔没有听清,探头问道。


明明只有薄薄的一片了,可黑尾捏着罐子的手有点发抖,看来真的喝得不少。他抬起手臂捂住眼眶的热意低声嘟哝着,“地铁......回去的地铁,太快了。”






大概是应学生们临到考试季的心情,东京这天一早晨开始的天气就阴沉沉的,校园笼罩在细密的雨丝中自顾自地静谧安详。


黑尾他们昨天刚考完最难的一门,他难得睡了个懒觉。懒洋洋起床刷牙时看到手机上有好几个来自月岛萤的未接来电和一条“前辈起床了下楼看看”的消息,他被一口牙膏沫呛住咳得昏天黑地。没顾得上嘴边还没擦干净的沫子和室友被吵醒的起床气,黑尾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窗户旁边探头一看,心心念念的恋人正在楼下举着伞安静地戴着耳机听音乐,抬头看到他出现先是一怔,看清他这幅尊容后旋即“扑哧”笑了出来。


也顾不上多么精心地收拾了,恋人就在楼下等着自己。黑尾草草拾掇了一下就飞快地蹦下楼。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他下楼时脚步都有点飘。


“月月你怎么来了!等得久吗?”没顾得上拿把伞就出了门,黑尾冲进雨帘中那一处小小的天地里,顺手就接过月岛手里的伞,又顺手握住对方有些僵冷的手在唇边呵气,“冷吗?”


月岛萤带着嫌弃的表情从怀里掏出被体温捂得还带着热度的豆浆递给他,“我昨天早上就考完了,看前辈昨天考试就猜到你今天会睡懒觉——肯定也没吃早饭,所以也没等多久。”


他虽然这么说,但撑伞的那一边手指已经有点僵得活动不开了。黑尾注意到,没有说出口,只是抓着他的手的力度又温和了几分。


“那个,我后天要考的那门已经复习好了。”


月岛带了点笑意斜睨着他,“哦?前辈这是要去玩不去复习的意思吗?”


“谁知道呢——啊我想起来之前看到一家评价超级高的甜点店,我们现在去吧?”


于是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分完了这杯可怜的豆浆,同撑一把伞慢悠悠地逛到了那家甜品店,点了一份三明治套餐作早餐,又点了草莓大福、草莓瑞士卷;在店里一边聊天一边透过玻璃上的雾气望着窗外的细雨,就这么消磨了早上的时光;从店里出来经过电影院,两人又不约而同选了同一部电影;或许是周围大学的大部分学生此刻还在复习,而社畜又都在上班的原因,电影院里人很少,他们俩抱着可乐和爆米花在暗淡的银幕前十指紧扣、偷偷摸摸接吻。


出来时雨还在下,黑尾借着雨势把伞面放低亲了一口月岛的侧脸,又在对方半真半假的嗔视里大笑着躲开袭击;月岛大抵也是不讨厌雨天的,从他们在外套下交缠的十指可以窥见——感谢雨天,给了两个高大的男生紧紧靠在一起而不被人怀疑的充分理由。


中午他们来到早就偷偷查好的烧烤店,当着一旁的服务员手指点到同一个菜名时一起微微泛红的脸颊,假装是店里温度太高。下午两个人都有些许的疲惫,便在大片大片欲滴的翠意中绕着公园逛了一圈又一圈,坐在亭子里的长凳上共享深刻而和谐的沉默。


环境是随着心情变化的,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过,但流传下来总有着自身的道理。


本来温柔可爱的雨在离别之际也变得让人厌恶起来。地铁潮热拥挤。鞋子拖沓的泥水像胡乱抹在分离情侣的心上。


本来说好这次月岛先把离附近更近的黑尾送到住处,可临到了门口,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爱操心的前辈不由分说推着后辈转身进了地铁站。不知道谁的脚步慢了几分错过了一趟地铁,可没过几分钟下一趟又呼啸着来到面前。摇摇晃晃前进的车厢里,连偶尔相撞的目光里也是不能说出口的情绪。


尽管步速一慢再慢,路程总是有限的。黑尾看着月岛转身隔着大楼的玻璃门朝他挥手示意他快走,便觉得手里属于对方的伞也沉重了起来。


为什么还在下雨呢,总感觉不绝于耳的雨声让人软弱,他想。


一样的路,为什么一个人的地铁却显得格外漫长呢?雨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更加沉重地撞向公寓的窗玻璃,不知道是怜悯还是嘲笑这对异校的恋人。合租的室友是大概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对象的,看这个平时总是意气风发、笑着照顾他人的大男生此刻半湿不湿地颓唐地弓着腰坐在客厅地板上,也不知道说什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就回到了自己屋子。他一个人黑着灯坐着,唯一的光源就是手里散发着微弱光亮的手机屏。


要不要再打个电话呢。他有平安到达吗。还是已经睡了呢。会不会打扰到他呢。


还没等黑尾从纷乱的思绪里得到一个结果,手机率先自己响了起来,是月岛打来的。


“喂?”


“是我。前辈已经到了吗?”


“嗯。你呢?”


“我也是。”


“......”


“......”


手机两端都是一片静默,听到的雨声和浅浅的呼吸声不知道是对方那里传来的还是自己发出的,或者纠缠在一起。


“月月,你还在吗?”


“嗯。”


“睡觉之前记得关窗户,不然小心感冒。”


“嗯。”


“还有别太晚睡。”


“嗯。”


黑尾起身打开客厅的窗户,雨滴被风刮进屋子,打湿了他的额角,打湿了他的嘴唇。他下意识舔了舔唇,只有融化了的凉,尝不出酸甜还是苦涩。


“你......想我了吧?”


本来只是试探性问出口,甚至没打算收到回答。听到对面一片沉默,都已经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可在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声里却听到一声轻轻的、带着一点点哭腔的肯定:


“......嗯。”


黑尾哗地就站起来,踢到了脚边滴着水的伞。室友被他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打开房门,见他拎起伞就要往外冲,忙喊他:“喂,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他打开门,头也不回,“去见对象!”






异校恋是让人无力让人难受,可这还是“恋”啊——


我会收到很多很多消息,可始终最期待收到的是来自你的;我会坐很多很多次地铁,可始终最开心的是奔向你的;我会有很多很多把伞,可始终最喜欢的是你留给我的。一个人撑伞时我也会很委屈,是因为我很喜欢、很想念你,或许有时我会觉得这种情绪太过幼稚羞涩不会付诸于口,可这还是“恋”啊——


在你面前,我才会说出那些琐碎孩子气的碎碎念:新听到的音乐很好听,可音乐人的名字太搞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钥匙一不小心又弄丢了;今天来代课的老师口音几乎听不清......诸如此类的小事,满怀期待地分享给你,再看到它们全部变成“已读”,焦急而甜蜜地等待着你会发什么过来。


正因为我无法时时刻刻陪伴着你,牵着你的手,在你的耳边悄悄呢喃,所以消息提示音响起时我格外快乐而期待:你今天怎么样?做了什么?见了谁?——就这样渴望通过一根电子网线贴近你一点点,再一点点。


因为是恋爱,因为我就是这么喜欢你——


地铁太快了没关系,这样我就可以早一点来到你身边——


下雨了没关系,这样我就可以借口给你打电话——


因为是恋爱,因为我就是这么喜欢你。






半个小时以后,月岛萤接到了黑尾铁朗的电话。背景里的雨声依旧,只是对方的喘气有些压不住的急促。


“月月,下楼。”他这么说。






木兔中间接了个电话。接起的一瞬间他的表情有点异样,离开了几分钟后又很快回来,只是这次他什么也没说,只笑着拍了拍黑尾的肩,就又一头扎回包厢。


黑尾正一头雾水,本来的愁绪也被他这个行为冲淡了点。正准备给月岛打个电话的时候,手机屏幕一亮,吓得他差点没把手机摔下去。黑尾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喂?”


“前辈,是我。”


“哦,月月,怎么了吗?”


“下楼,前辈。”


他脸上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立刻一脸狂喜地攥着手机冲下楼,临走不忘顺一把门口木兔的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几秒又折身把伞扔了回去。






所以,地铁快也很好啊,这样我就可以早一点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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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兔:我做红娘你还想拿我伞???老黑你是人吗??!!!

赤苇: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我却只能拥有一个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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